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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翻译 https://theconvivialsociety.substack.com/p/dots-will-be-connected

Dots Will Be Connected 连点成线

The Convivial Society: Vol. 4, No. 3

L. M. Sacasas

Feb 20

欢迎回到 Convival Society。鉴于这个 Newsletter 通常审慎的发布节奏,在 72 小时内发送两期让我觉得我是在对你发送垃圾信息。然而,本期通讯相对较短,将我在 2020 年的一系列文章中首次提出的,对信息环境本质的一些分析结合在一起。除了介绍性的段落之外,大部分的材料都来自于 2020 年的这些文章。因为我觉得这种分析方式仍然有用,所以我把这些文章编为合集呈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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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一回事?”

根据你所处的数字媒体生态系统的特定形态,你可能在过去的一两周里看到或听到过这个问题的一些版本。我发现这个问题经常关联到中国的间谍气球的惨淡下场,以及随后的三起不明物体被美国军方击落的事件,且这也合乎情理。这个问题也关联到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的火车脱轨和化学品火灾,以及亚利桑那州、俄克拉荷马州和佛罗里达州一系列类似的小规模事件。

有时候,所有这些事件,被那些问“这怎么一回事?”的人相互关联。这些所谓的空中事件与地面事件之间的联系,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前者为政府设计,用以吸引眼球,旨在干扰公众对后者的关注。当然,如上所述,此种联系,还存在着有许多其他有趣多样的组合,供君挑选赏玩。

自然,在这个过程中的某个时刻,某些媒体开始报道这些事件是如何在网上产生大量虚假信息的。一个头条新闻将火车出轨描述为“有误信息的灾难”。鉴于当时的情况,这种描述,我不好说,让我觉得未免有点太未卜先知了。

很明显,到处都是有误信息(misinformation)或者虚假消息(disinformation)。当然,还有一些人,一如既往,着手于恶意扭曲信息生态系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我不确定虚假信息这个框架,是不是理解所讨论现象的最有用的方法。在我看来,它几乎无视了幕后内情,因此过于迟钝,作为分析工具不甚称职。从虚假信息这个视角来看,往往只有两个主要行为者: 散布虚假信息的恶意代理人,和上当受骗的不幸乡巴佬。毫无疑问,有些人符合这两个类别。但就我而言,值得怀疑的是,这种分类是否能够充分概括绝大多数人的经历?我认为,很明显,从来没有人认为自己符合这些类别,这表明我们对我们所处的媒体环境的动态机制具有一种令人印象深刻,但程度令人怀疑的免疫力,尽管免疫力的程度各有不同。

所以,你可能会想,我接下来要提出一种怎样的思想呢?

在 2020 年前后的一系列文章中,我找到了一种思考这些动态机制ーー在信息过剩的数字媒体环境中的经历ーー的方式,有些人觉得这种方式很有帮助,因此我想,或许值得用五条论断简要重申这种思考方式。

第一条论断比较直接,尽管需要一些展开讲解。接下来的三条论断是从第一条论断引出,正如您将清楚地看到的那样,它们的陈述不会那么周到。我试图在每条论断中保持简短的阐述,并且我有意从以前的文章中提取和改编段落。我会在结论部分提供这些文章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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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给人们提供太多信息时,他们会立即求助于模式识别。”

——马歇尔・麦克卢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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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数据库取代了叙事。

叙事是我们最原始的理解工具,但在数字信息环境中,叙事是由数据库(the Database)中更直接的经验构成的。我不甚精确地使用“数据库”这个术语,是为了描画这样一种情况:尤其是当事件的原貌正从暗昧走向明朗的时候,我们在还没有遇到来自具有广泛文化权威的信源,关于此事能服众的叙述之前,我们是如何面对各种不和谐的数据点(视频、论断、主张、图片等)的。

我不是说我们面对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关系型数据库(relational database),而是说我们面对的是一组松散排列的数据点,它们的重要性和意义并没有寓于这些数据点的形体之中(就像包含在叙述中的信息一样)。因此,数字媒体环境的一个影响就是让我们沉浸在可搜索的信息数据库中,而不是向我们展示全面、综合和能广泛服众的叙述。

任何现象,看起来有多微不足道也好,但无论怎么夸大它进入数据库的速度都不为过。这些现象无可逆转地录入数据库,是为了生成叙述,也就是说为了编排展示一种现实,上台相互竞争。这种动力的“实时”性是至关重要的,数字媒体易于操纵的性质也是如此。

并且请考虑到这不仅仅是故意的无知或有意的欺骗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严肃的、受过教育的人亦完全有可能对现实产生不同的理解。注意我不是在说那些骗子和操纵者干的是好事,但我认为把问题根源只归在他们本身,太轻率了,提供的是虚假的安慰。

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我列举了这种进程的 15 个暂时性后果。这里列出前三个,你可以点击进去[https://theconvivialsociety.substack.com/p/narrative-collapse]阅读剩下的:

  1. 这个数据库容忍,实际上鼓励小 n 叙事(small-n narratives),但它不能维持,反倒积极抑制【具有广泛说服力和全面】的叙事。

  2. 数据库产生的所有叙述都是贫乏的,需要不断修订。它们只是数据库的中可走的其中一条路径。每个人都知道可以选择不同的路径。我们都只是在软木板上,用红绳连接数据点,用大头钉钉起来而已。

  3. 叙事寻求一个了结(故事必须结束)。数据库是开放式的(它无限地吸收新数据)。叙事有控制和稳定一个意义的冲动,数据库则加以抵制。


2. 所有信息都是虚假信息。

这里关键点在于,问题不在于某些离散的有误信息或虚假信息的流通。问题是,在信息过剩的情况下,任何数据,即使它是合理和准确的(可能恰恰因为它是合理和准确的),仍可以在数据库中掺入到完全不同的、相互竞争的路径演绎中。而总体效果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每天对信息的狂轰滥炸的结果就是压倒和耗尽我们的认知资源。

我在思考事实核查的不足之处时,首先提出了“所有信息都是虚假信息”这句话,作为解决网上有误/虚假信息的一剂良药。这是最适合于另一个时代的战术。在数字媒体的背景下,问题可能只会更糟糕。事实核查,就像叙述一样,已经落入了数据库的框架。无法克服。正如在数字环境中出现的许多问题一样,潜在的动态机制是丰富性而不是稀缺性。在这种情况下,简单地添加更多的信息只会使问题复杂化。


3. 我们如今都是阴谋论者了。

当我们拥有大量的信息并且/因此失去了信任的机构时,任何试图理解某种情况的努力,将这些点连接起来的努力,在其他人看来,只是在数据库中演绎出又一条不同的路径而已(甚至可能我们感觉起来可是如此),就像阴谋论一样。这些材料就在数据库里,也就是说,我们经常浏览的大量数字档案。理解事物的冲动或多或少是一种天性。我们只需要一个挑衅,接着几分钟之内,我们都戴上了《刺杀肯尼迪》中凯文·科斯特纳的黑框眼镜。

这不仅仅是因为在解释事件意义的方式上存在着广泛的分歧。另一部分原因在于,对事件中基本事实的认定可能存在广泛的分歧。为人类利益争论登月的意义是一回事,为登月是否曾发生过而争论不休又是另一回事。这就是为什么,从某些人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都是阴谋论者。我们都据理坚持某一种信念,但无论我们多么确信,就是会有数量不小的一批人认为这些信念不仅错误,而且荒谬、偏执。


4. 事实上,我们现在都是异教教徒了。

阴谋论者通常被想象成一个孤独的、混乱的个体,坚信着别人几乎不相信的事情。在数据库内数字化关系的条件下,这种情况不再存在。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其他与我们的世界观相同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浏览了数据库并发现了相同的模式(patterns)。这自然而然地加强了原本可能持有的微弱信念或怀疑。我们并不孤单,还有其他人。所以与其说我们现在都是阴谋论者,不如说我们现在都是,从某人的角度来看,异教教徒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两极分化和群体忠诚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心灵/认知防御机制,应着数据库中的经历而产生。同样,缺乏同情,漠不关心,以及各种讽刺性的超脱在上的态度也是这样。


5. 答案并不在于更多的信息。

当然,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基线标志哪些是优质的信息。也就是说……也许我们不需要更多信息。而且,如果我们认为应对不确定性和缓解焦虑的关键仅仅是更多的信息,那么我们很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相信只要我们收集更多的信息,一切都会变得更好,这使得我们无休止的搜索和思考,在屏幕上多划一下,希望那些难以捉摸的数据,能让一切变得清晰,会突然出现。在这种模式下,我们所需要的似乎总是在实际的领域之外,隐藏在可能的领域之外。这个自相矛盾的效果致使我们更深地陷入优柔寡断和焦虑之中,因为丰富的信息,尤其是面对解释不足的片段离散数据时所体会到的丰富性,只会产生更多的不确定性和挫折感。

即使在更多的信息可能真正有用的情况下,当我们需要它的时候,它可能也不会出现。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不能仅仅通过收集更多的信息并将其与某种价值中立的公式结合起来就得到充分的判断。事实上,我们甚至可以说,我们需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结论,而更像是一个保证,附带着由之而来所有的风险、责任和许诺。因此,我们可能真正需要的不是信息,而是其他东西:勇气、耐心、实践智慧,也许最重要的是友谊。当然,这些信息可能比单纯的信息更难获得,无论它们多么有价值。

(完)


来源以及拓展阅读

“Narrative Collapse” [https://theconvivialsociety.substack.com/p/narrative-collapse] ← 这是关键的文章。读一读这篇,我上面的一些观点可能就不那么过分了。

“We're All Conspiracy Theorists Now” [https://theconvivialsociety.substack.com/p/the-convivial-society-vol-1-no-2]

“The Insurrection Will Be Live Streamed” [https://theconvivialsociety.substack.com/p/the-insurrection-will-be-live-streamed#details]

“The Answer is Not More Information” [https://theconvivialsociety.substack.com/p/the-answer-is-not-more-information#details]

登载于 The New Atlantis: “The Analog City and the Digital City.” [https://www.thenewatlantis.com/publications/the-analog-city-and-the-digital-city]

可能只有我自己感兴趣,这种思维方式似乎早在我 2011 年的旧博客 [https://thefrailestthing.com/2011/04/18/rapid-pattern-recognition-the-genius-of-our-time/] 上就已初露端倪。

同样登载于 The New Atlantis,Jon Askonas 提出了一条致敬性的分析路线:“Reality Is Just a Game Now.” [https://www.thenewatlantis.com/publications/reality-is-just-a-game-now]

备查

  1. 海贼翻译 之后可能会找些觉得有意思的文章译成中文,质量肯定不能保证,以机翻为基础修饰了一下,仅供速读和参考。
  2. The Convivial Society 是 L.M. Sacasas 主办的时事通讯(Newsletter),顺着链接过去可以订阅。
  3. “Reality Is Just a Game Now.” 我几个月前看过。
  4. HN 评论:「我将给出一个例子,我确信 gp 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这是我经常看到的一个例子。如果你曾经在网上问过一个关于跨性别意识形态的问题,比如一个关于生物学的基本问题,比如“跨性别女性有月经吗?”很多人会说“教育你不是我的工作。
    我个人_很_讨厌这种回答。如果你真的相信某件事是真的,并且你相信你有证据来支持它,你就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展示那些证据。”」
    回应:「“教育你不是我的工作”是一种极度沮丧的回答,因为人们不断地被问到同样的基本问题(用谷歌很容易回答) ,以至于怀疑提问者的行为是出于善意。一个常见的模式是,某人“装无辜”,以引诱某人放弃苏格拉底式对话。如果你经常听到这句话,那么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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